正卷·第一卷·沧流 第二章·所谓少年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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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讲哦,我那个师兄名动天下,府里绝对要什么就有什么。

    ” “比如说大包子?”云无玉随着沐海云一路向东而行扯东言西,听着后者侃侃而谈,竟是走了大半个日头,明明是才走了不足五里地,却好像足足踏过了大半个世界。

     步程其实并不远,莫说对于修行者而言,哪怕是寻常人五里地也只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

    但受困于饥肠辘辘,再短的距离对于云无玉来说也如同千里万里之遥。

     所幸两人一路闲谈,倒是分散了不少来自于饥饿感的折磨。

     而不知是有意或是巧合,沐海云带路所走都是些相对偏僻的巷道,路过极少有看见饮食类的门店。

     -----毕竟云无玉当下可真受不了食物的诱惑,意志力已经薄弱到了极点,依沐海云所说:假如现在有人在他们面前吃烧鸡之类的美食,他会毫不犹豫的用七阶风系魔法直截将那人打飞后夺食! “瞧你这出息。

    ”沐海云笑骂道。

     云无玉不以为意的哼哼:“这时候还能有什么比大包子更实在的吗?” “起码·····”沐海云沉吟半晌,几番搜肠刮肚后才极其正色的说道:“也要一只烧鸡·吧?” “呵呵。

    ”云无玉还之以鄙夷的一笑,又不无怀疑的再次问道:“我们这都走了大半天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住哪?” “我当然知道!”中年法师理直气壮地道:“临行前,师父告诉我这个大师兄的身份姓名,他如今就在帝京!” “那就是不知道确切位置咯?”云无玉闻言一脸失望。

    随着中年魔法师一通强作淡定的点头,少年不由扶额感叹:“你可真是不负所望的靠不住啊”心下更是暗暗道:敢情这半天的路都是白走了? “唉····”‘中年’魔法师作沧桑般的一声叹息:“身为大陆上风系造诣最深的大魔法师,我这一生如风而行,浪荡不羁爱自由·····” “说白了就是靠不住。

    ”云无玉翻了翻白眼,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的自我吹嘘。

     “长风几万里,天高任遨游。

    但这帝京的路太多了,我又没来过几次好像有点路痴了····明明老师说大师兄十六年前功业大建,封妻荫子,驻府在城东来着····走了这么久还没到····这帝京也太大了!”‘中年’巫修试图自辩以挽回一点颜面。

     云无玉摇了摇头,无比惆怅地望了望日头斜移的天空,初春的风吹拂过脸,带来了些许的清凉,恰好打动了市道两旁树上的旧叶,落叶如蝶舞,飘摇而下,映衬着渐黄的日光美如诗画。

     云无玉心有所感,漫漫飞叶似蝶入梦,又何尝不似极了人这梦幻泡影如露如电的一生? 但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番直面现实的伤感:“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吃上饭?” “真得···要打劫吗?我堂堂一代游风法神,难道要沦落到夺人口食的地步了吗?”‘中年’巫修哀叹道。

     “你还有力气提聚魔力吟唱施法吗?”云无玉道。

     “没有····”沐海云泄气道。

     “那····等死吧。

    ”云无玉白了他一眼。

     “我们不如当剑吧!”他又两眼放光的望着云无玉背着的宝剑。

     “想都别想!” “无玉真无情·····” ······ 又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最终走到一处窄巷口。

    巷口向里望去,外窄而内宽,是一处内壶型的死巷。

     巷内正中有一棵柳树,一人而抱;树旁是几间茅草乱木结成的破屋。

     此处是城郊的僻静处,十分寂静;本该是流民和乞丐的聚集点。

     两人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这里,本意····是想讨一口流食,嗯苟活一段时间来着。

     没想不知是到的早了、还是怎的,巷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乞丐! 反而是聚集了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年。

     不,或者说是两方人马。

     在巷子里以柳树为中心,划分开来。

     一左一右,各有七八人。

     左边少年为首是一个身长七尺的金瞳赤发的少年巫修,他手中持握着一根六尺长的赤金木法杖,杖头镶着一颗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赤色宝珠,宝珠红光闪烁火焰微舞;而那少年着一袭金边赤底的巫袍,袍上亦是泛起了淡淡的红光。

     “好精纯的火系魔力,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巫修上竟是有这般造诣?修为上似乎已经直逼五阶中境了,那根法杖也非凡品,粗略估计应是灵品中级法器了。

    ”沐海云话中分说暗暗惊叹。

     “五阶中境···很高吗?”云无玉问道,看到身边中年巫修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沐海云微微颔首:“天下修行者,以持握元力上限而划分,从一到十,共计十阶。

    十阶与天地可共法,所以不列入凡品;之下九阶又分三等。

    即:低、中、高。

    一到三阶为低阶、四到六阶为中阶、七到九为高阶。

    修行之事又以灵、巫两类最看重资质,所以最是难得、不易;一般资质的巫修苦修十年也许就只能在三阶极限、四阶初始;再想往上越是不易;有的人穷极一生如果没有天材地宝、大奇遇,可能一辈子就止步在了中阶中品之境了。

    就算有大量天材地宝的堆砌,这个少年巫修年纪轻轻就已经触碰到了五阶中境的门槛,何况精修一系更是不易。

    这已经不是万中无一可以论述了,称之为绝世天才也丝毫不为过。

    这份资材、这份资材····几乎比肩当年的我了。

    ” “绝世之材这么烂大街了吗?”云无玉显然不是很相信沐海云这般带着自夸成分的说辞,“绝世之材还能落到你现在这份田地吗?” “你懂什么?我这叫品性高洁不屑为荣华富贵而折腰。

    ”沐海云挺胸昂首道。

     “所以你就流浪落魄了?” “唉···”沐海云长吁轻叹,“这是个意外。

    ” 说着又将目光移到另一边。

    为首是一个身长六尺六七的少年剑士,少年剑士身穿着色彩斑斓的锦衣,肩头扛着一柄一尺宽三尺半长的双手宽剑,剑鞘以灰褐色鳄鱼皮外服、并星罗棋布似的镶嵌着十数颗色彩艳丽的宝石、十字剑格中心处镶嵌着一颗尘黄色的宝石,那些宝石中隐隐光芒跃动,应是刻印了、附加了各种效力不用的咒印密文。

    剑镡为圆环型,系着五彩的流苏,如那个少年一头狮子鬃般的金色长发一般狂放。

     他一身上下从剑到人都透露着张狂,狂的让人看着都有些刺目。

     少年右脚踩着一块一尺见方的石墩子,身体前倾,剑眉英目睥睨而视,端得似一头欲长啸而扑的锦毛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