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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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本就是冲我而来的,越是避其锋芒,越是后患无穷。

    ”解雪时道,“血芍之事,可曾传到你的耳朵里?” “今日刚呈到刑部,我亦有所耳闻。

    ” “我今日便是为此事而来。

    ” 解雪时抱病在家的时候,随侍的童子聒噪,日日给他说些京畿奇事解乏,倒是探出件奇案来。

     京畿一带,遍种白芍花。

     天子雅好白芍花,万寿节将近,花匠受命催开一万支白芍,精心料理,终有萌蘖之象。

     今岁天寒地冻,连日里大雪埋径,花农唯恐花枝荏弱,冻毙风雪之中,因而大多将花藏在城郊土窖之中,以火温养,以期催出不时之花。

     其间诸多辛苦,花农轮番照料,有家不得回。

     其中有个花农,姓吴,行三,家中有娇妻幼子,最是畏寒,因此虽身在火窖之中,常常心神不属,唯恐家中妻儿受冻捱饿。

     一日夜宿之时,吴三忽而梦见幼子蜷在一丛白芍中,手捂颧骨,号哭不止。

    吴三大为心疼,伸手欲抱,幼子大哭道:“阿爹,儿患牙病,好不痛楚!” 吴三连忙问阿母何在。

     幼子泣道:“阿母啃我腮颐,儿实不堪!阿爹救我!” 吴三大惊之下,扯开小儿之手,果然腮上无肉,只见森然髑髅,血流如注,滴落之时,白芍为之尽赤。

     吴三惊寤,冷汗涔涔,心中始终惴惴不安,便下至火窖之中,探看白芍。

    谁知一看之下,满窖白芍花,竟都已化作红芍,火光幢幢,如敷鲜血一般。

     大凶之兆! 吴三当即告假,冒雪奔回家中。

     只见家中一灯如豆。

    年关方过,家中尚且吊着几副鸡肠下水,鲜血滴沥,腥腻难闻。

    妻子以盆取之,一面烹煮羹汤,见吴三回来,依旧愁容不展。

     一问之下,方知幼儿连日牙疼,成夜睡不着觉,这日求了大夫,以雄黄,葶苈,点药烙齿,填塞虫眼儿,终于早早哄睡了。

     吴三犹不放心,又去炕上探视,小儿果然熟睡,斜梳一小髻,两腮粉融可爱,肌肤触之温热。

     吴三又见妻子眼下青黑,心知其操劳日久,心中有愧,将那怪梦同妻子一说,妻子果然大骇。

     夫妻二人登塌而眠,夜里妻子惊醒下榻数次,照料幼子。

     幼子连声道:“好疼,好疼!” 妻子取了针,裹药探进龋齿之中,窸窸窣窣,如磨磁石,刮擦有声,令人闻之齿寒。

     后渐不闻哭号声,唯有窸窸窣窣声如故。

     次日一早,吴三下榻,二人分食羹汤。

     羹鲜味美,吴三不觉畅饮,忽而齿间一痛,磕到一粒硬物。

     他吐出来,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