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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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从怪物的伤口之间逸散出来，同时，那伤口已经开始在斯伯纳特的眼皮底下迅速愈合了。
斯伯纳特没对此发表什么评论，他只是在这怪物手指的禁锢之中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对方的手指握得很紧，他根本没有挣扎出来然后他耸耸肩膀，淡淡地说：“看，现在我很确定你不是我的幻觉了。
” 萨尔玛特很知趣地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斯伯纳特迅速把手抽回去，把剃刀甩回到洗手台上，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手腕。
萨尔玛特往对方手腕上扫了一眼，确认只是被捏得发红，并没有什么别的损伤。
但是问题就在于：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地狱里，恶魔萨尔玛特的标志除了那四只血红色的眼睛之外就是他标志性的红雾，其他恶魔说他用那些红色的雾气散布癫狂与灾难，吸入那些雾气的生物会变得狂躁、愤怒、心中充满嗜血的渴望，严重的甚至会出现可怕的幻觉……确乎如此。
萨尔玛特承认那是很好用的武器，越年轻、越弱小的恶魔对他的红雾越不耐受，天使们本身的圣性则让他们对这种邪恶的东西的抗性很高。
与之相比最弱的应该是人类，看之前在二十一世纪的墓园，他出现的时候在周围的街区造成的那场大混乱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萨尔玛特知道那些红雾具有相当的腐蚀性，接触之后会在人的皮肤上留下水疱、造成皮肤剥落，呈现出来的症状就好像是烧伤；以及，他虽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这些雾气，但是并不能让它们从自己身边彻底消失。
因为那是他作为恶魔的本质的一部分，不管红雾有多淡薄，都会淡淡地缭绕在他的身侧。
实际上那东西是从他的皮肤上逸散出来的，这也是他在地狱里的时候，许多恶魔畏惧他的原因之一：他们畏惧他的力量、他恶劣的兴味以及他的雾气，也同样畏惧他的触碰。
在地狱里的时候，就算堕天使如路西法或者最高阶的恶魔如该隐，在他身边都会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
他们当然不会被红雾施加影响，但是也说混着红雾的空气会带给人一种如同被针尖轻刺一般的不适感受。
……问题就出在这里。
浴室里的雾气浓度已经很成问题，但是斯伯纳特却仿佛全然不受影响，依然冷静而思维清晰。
更别提刚才萨尔玛特甚至已经碰了他！但是看看对方被萨尔玛特握过的手腕吧，除了力度过大导致的皮肤发红之外，他的皮肤甚至没有一点被腐蚀的痕迹。
这只能说明一点：斯伯纳特根本不受他的这项能力的影响。
结合萨尔玛特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力量减弱，一切似乎都更容易理解了……他们两个个体之间的联系远超乎萨尔玛特的想象，这大约跟某些灵魂层面的东西有关。
但是，这个发现并不令萨尔玛特感觉到高兴。
就算是面对过去的自己，在发现自己没法占据绝对上风的时候，有的人也不会感觉到高兴。
对于一个在地狱里生活了半个世纪的恶魔来说，这还挺容易理解的。
不过，萨尔玛特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于暴露自己的内心的情绪来，封闭自己，这也是博弈的环节之一。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喉间愈合到只剩一线的伤口，感受到一丁点微不足道的钝痛，步入“死亡”之后，他对疼痛的敏锐感也下降了许多。
然后他垂下眼帘，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斯伯纳特·泰尔，说：“算是很勇敢的尝试。
但是你知道这对我没用吧？” 年轻人回以他一个堪称轻松愉快的笑容，至少，这是他呈现在自己假面上的东西。
他说：“什么方法都要试试嘛。
” 他又停顿了一下，然后问：“所以，这位‘并非是我的幻觉’先生我究竟应该怎么称呼你？” “萨尔玛特。
” 于是，红发的恶魔这样回答他。
“这是我的名字。
” -------------------- 注： ①看音乐剧的小伙伴们一定都知道，《EinladungZumBall》是德语音乐剧《吸血鬼之舞》中的一首歌曲，大概场景就是吸血鬼伯爵徐徐降临在女主角的浴室里（？），手持洗澡海绵（？）诱惑她跟自己一起参加吸血鬼舞会……我觉得这个场景也很适合斯伯纳特和萨尔玛特…… 第五章众善的仇敌 = 萨尔玛特这怪物如此介绍自己。
斯伯纳特·泰尔维持着那副带着笑容的假面，而心中则感觉到有些吃惊：他之前没想到对方会显得这样……配合，尤其是在他刚刚用一把剃须刀割了对方的喉咙之后。
再者，“萨尔玛特”这个名字和他自己的名字发音有些相似之处，这让斯伯纳特很怀疑这个怪物只是随口瞎编了一个名字。
但，自然，他也不能指望这样一个怪物能对他坦诚相待。
他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猜测，就听见那个红色怪物又用那种理所应当的语气继续说：“我能想象到这个时候你的脑子里在猜测些什么……让咱们不要再继续兜圈子了吧：确实，我并非你的幻觉，也不是外乡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类都会做出这种荒诞不经的猜想对吧？”
斯伯纳特没对此发表什么评论，他只是在这怪物手指的禁锢之中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对方的手指握得很紧，他根本没有挣扎出来然后他耸耸肩膀，淡淡地说：“看，现在我很确定你不是我的幻觉了。
” 萨尔玛特很知趣地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斯伯纳特迅速把手抽回去，把剃刀甩回到洗手台上，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手腕。
萨尔玛特往对方手腕上扫了一眼，确认只是被捏得发红，并没有什么别的损伤。
但是问题就在于：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地狱里，恶魔萨尔玛特的标志除了那四只血红色的眼睛之外就是他标志性的红雾，其他恶魔说他用那些红色的雾气散布癫狂与灾难，吸入那些雾气的生物会变得狂躁、愤怒、心中充满嗜血的渴望，严重的甚至会出现可怕的幻觉……确乎如此。
萨尔玛特承认那是很好用的武器，越年轻、越弱小的恶魔对他的红雾越不耐受，天使们本身的圣性则让他们对这种邪恶的东西的抗性很高。
与之相比最弱的应该是人类，看之前在二十一世纪的墓园，他出现的时候在周围的街区造成的那场大混乱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萨尔玛特知道那些红雾具有相当的腐蚀性，接触之后会在人的皮肤上留下水疱、造成皮肤剥落，呈现出来的症状就好像是烧伤；以及，他虽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这些雾气，但是并不能让它们从自己身边彻底消失。
因为那是他作为恶魔的本质的一部分，不管红雾有多淡薄，都会淡淡地缭绕在他的身侧。
实际上那东西是从他的皮肤上逸散出来的，这也是他在地狱里的时候，许多恶魔畏惧他的原因之一：他们畏惧他的力量、他恶劣的兴味以及他的雾气，也同样畏惧他的触碰。
在地狱里的时候，就算堕天使如路西法或者最高阶的恶魔如该隐，在他身边都会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
他们当然不会被红雾施加影响，但是也说混着红雾的空气会带给人一种如同被针尖轻刺一般的不适感受。
……问题就出在这里。
浴室里的雾气浓度已经很成问题，但是斯伯纳特却仿佛全然不受影响，依然冷静而思维清晰。
更别提刚才萨尔玛特甚至已经碰了他！但是看看对方被萨尔玛特握过的手腕吧，除了力度过大导致的皮肤发红之外，他的皮肤甚至没有一点被腐蚀的痕迹。
这只能说明一点：斯伯纳特根本不受他的这项能力的影响。
结合萨尔玛特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力量减弱，一切似乎都更容易理解了……他们两个个体之间的联系远超乎萨尔玛特的想象，这大约跟某些灵魂层面的东西有关。
但是，这个发现并不令萨尔玛特感觉到高兴。
就算是面对过去的自己，在发现自己没法占据绝对上风的时候，有的人也不会感觉到高兴。
对于一个在地狱里生活了半个世纪的恶魔来说，这还挺容易理解的。
不过，萨尔玛特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于暴露自己的内心的情绪来，封闭自己，这也是博弈的环节之一。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喉间愈合到只剩一线的伤口，感受到一丁点微不足道的钝痛，步入“死亡”之后，他对疼痛的敏锐感也下降了许多。
然后他垂下眼帘，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斯伯纳特·泰尔，说：“算是很勇敢的尝试。
但是你知道这对我没用吧？” 年轻人回以他一个堪称轻松愉快的笑容，至少，这是他呈现在自己假面上的东西。
他说：“什么方法都要试试嘛。
” 他又停顿了一下，然后问：“所以，这位‘并非是我的幻觉’先生我究竟应该怎么称呼你？” “萨尔玛特。
” 于是，红发的恶魔这样回答他。
“这是我的名字。
” -------------------- 注： ①看音乐剧的小伙伴们一定都知道，《EinladungZumBall》是德语音乐剧《吸血鬼之舞》中的一首歌曲，大概场景就是吸血鬼伯爵徐徐降临在女主角的浴室里（？），手持洗澡海绵（？）诱惑她跟自己一起参加吸血鬼舞会……我觉得这个场景也很适合斯伯纳特和萨尔玛特…… 第五章众善的仇敌 = 萨尔玛特这怪物如此介绍自己。
斯伯纳特·泰尔维持着那副带着笑容的假面，而心中则感觉到有些吃惊：他之前没想到对方会显得这样……配合，尤其是在他刚刚用一把剃须刀割了对方的喉咙之后。
再者，“萨尔玛特”这个名字和他自己的名字发音有些相似之处，这让斯伯纳特很怀疑这个怪物只是随口瞎编了一个名字。
但，自然，他也不能指望这样一个怪物能对他坦诚相待。
他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猜测，就听见那个红色怪物又用那种理所应当的语气继续说：“我能想象到这个时候你的脑子里在猜测些什么……让咱们不要再继续兜圈子了吧：确实，我并非你的幻觉，也不是外乡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类都会做出这种荒诞不经的猜想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