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关灯
    步,然后被推到一堵墙上。

    力度不算轻,林思弦吃痛睁眼,发现提着他的人正是陈寄。

     陈寄表情没太大波动,但语气很低沉:“你来干嘛?” 林思弦推了一下没推动,本想骂人,但思及刚才那番谈话,语气不自觉变缓:“你没问题吧,放手。

    ” “有完没完林思弦?”陈寄从高到低看他,“店里的人不来了,你亲自来病房了?你跟我妈说了什么?我拒绝了你,你要不爽直接来找我,何必来这里?” 林思弦懂了,因为他有“前科”在身,他的确叫过人表面关怀、实际施压,所以陈寄误以为自己直接去向他母亲发号施令。

     “你有病吧,”林思弦回答他,“我只是路过。

    ” “嗯,”陈寄说,“路过三楼,你腿挺长的。

    ” 如果一个诚实的人会怎么做?告诉陈寄,我原本有这打算,但我此刻同情你同时又羡慕你,我为讨厌我的人发善心,结果被他抡到了墙上? 下辈子林思弦也说不出来。

     “我腿本来就很长,”于是林思弦只用学来的话反击他,“别人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

    ” 说完林思弦把他推开,头也不回地下到停车场负一层。

    二十分钟后,完成任务的司机回到车上,刚才拥堵的道路已经疏通,司机一脚油门,欧陆一路畅通回了亭水榭。

     当天晚上,林思弦睡得很沉,甚至又久违地做了个梦,梦到河水湍湍,自己被扔入其中,胡乱挣扎。

     第二天林思弦中午才起床,洗漱完发现娄殊为已经给自己发了三次消息,问自己什么时候出门。

     要不是娄殊为提醒,差点忘了今晚是鹏哥的送行宴。

     林思弦默不作声地将身上的白色卫衣脱掉,换了一件贴身的深色衬衫,并且预见到它今晚会沾染多少混合气味。

     他的预料没有错。

     鹏哥今晚排场很大,直接包场了一整个酒吧,除了几张经常见到的面孔,还有很多林思弦初次见面的生人。

    不止如此,酒吧里的女生前所未有的多,看起来跟他们一个年纪----怪说娄殊为今天提前六小时开始出门。

     鹏哥说他今晚要把人民币花光,所以能叫的全都喊了一圈。

    林思弦余光瞥了一眼,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应该还有夜场工作者。

     林思弦一进去就被不知谁搂到了人群最中心,鹏哥已经喝了一阵了,此刻抱着不知是不是他对象的人,端给林思弦一杯酒:“思弦,你会想我的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 林思弦笑着喝了第一杯:“当然。

    ” 这杯子里看起来是啤酒,口感却很多样,大概是兑了。

     烟味与酒精交织,黏稠得仿佛拨不开。

    白雾在头顶盘旋,缓缓消散,身边的人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像一场无休止的追逐。

     视野里无数的肢体接触,短暂又炽热,激起后续的余韵。

     林思弦大脑逐渐过载,回头一看,娄殊为已经趴在桌上开始流口水了。

     又有人拿着杯子和骰子过来,林思弦酒量本就很烂,还总觉得腰间总被有意无意碰撞,于是借口去了厕所,在厕所门口站定五秒钟,才判断出来哪边是男性----他也快到头了。

     厕所不是久待之地,林思弦昏昏沉沉地找了个边缘的圆桌坐下。

    但他身上仿佛有磁铁,不久旁边又围了几位,男女都有,恍惚之间听见有人邀他去隔壁酒店。

     林思弦笑着说已经有约,但又不得不为此喝了半杯。

     今晚没控制好。

    林思弦头脑迟钝地想,没想到一上来的酒就是混的。

    就算他偷偷倒了很多,但还是吞下去很多。

     耳边突然传来很小声的商议:“你是不是想溜?我们一起出去?放心,出去后就各回各家。

    ” 不知为何这声音听着让林思弦很舒心,他抬头,是个棕色卷发的女生,他已经晕得看不清脸了,但他还是听懂了对方言下之意,答应道:“行。

    ” 于是对方挽住他的手,林思弦扶着她起来,对周围一圈人灿烂一笑:“那我们俩就换个场合继续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