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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苟全更希望,公证处能够再严格一点,必须要当事人明晰财产转让的详细条款,公证文件才有效。

     否则唐小西也不会被章言礼瞒着,因此来猜想,章言礼或许没有了他还能活得更好。

     章言礼瞒得太多、做得太多、说得太少,他的爱像是一颗正在燃烧自己的太阳,等到许多年后,唐小西变得更成熟,或许才能彻底理解章言礼爱得有多深刻。

     一旦唐小西现在抽身而出,那么他将得到章言礼打拼到现在的一切。

    章言礼无异于一朝回到解放前,身无分文。

     唐小西的爱像月亮,所有的温柔爱意都生长在背阴处。

    那么多的不安,那么多的想法,他都不肯跟章言礼讲。

     苟全很想告诉他,章言礼从来不缺唐小西给的那点退路,章言礼就希望唐小西平平安安的,这辈子做一个像以前一样乐观开朗的人就好。

     苟全对唐小西讲:“你啊,你真是的,交往那么久,你也----” 他很想说,你也不去问问章言礼是怎么想的,你们是那么亲密的关系,也不交交心,两个人都各做各的,都觉得自己在为彼此好,却不问问是不是人家想要的。

     “你不要像章言礼养的猫,到现在也没有名字,没名没分的。

    你多多朝他要一点东西,只要你想要,只要他拥有,他都会给的。

    ”苟全只能用自己没有那么周全的话来讲。

     他不知道唐小西有没有听懂。

     猫依偎在他的脚边。

    猫已经从小猫,变成了中年老猫,没有变的是它一如既往胖胖的身体,以及对人类饱含轻蔑的眼神。

     苟全就看着唐小西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蘑菇那被衬衫包裹着的壮实的身体,却好像随时能够被一阵风击倒。

     苟全也看见,章言礼派来保护唐小西的人,守在酒吧外面。

    苟全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到他和唐小西的谈话,所以他也不敢多说。

    怕漏掉了章言礼给蘑菇准备的求婚惊喜。

     有一些惊喜,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

     - 苟全喝醉了,趴在小桌子上,打着轻轻的鼾。

    我抱着一桶空酒瓶下楼。

    小熊的一楼闹腾腾得像一锅沸水一样。

    新来的乐队不比以前章言礼在的时候,他们都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技巧很好,但被技巧规训后的演出,总是放不开手脚。

     我左腿短暂地泛起疼痛。

    我摇摇头,转身朝后台走,打算把空酒瓶放在集中处理的地方。

    咪咪忽然从后面叫住我。

     我回过头。

    咪咪问我:“腿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只是崴脚了。

    ” 咪咪不信,踩着高跟鞋跑过来,蹲下,撩起我左腿的裤脚,看着我又肿又红的关节,她眼圈霎时就红了。

     “是不是手术的后遗症?”咪咪问。

     我不肯回答。

    我不想再骗她,可也不敢说出实情。

    我该怎么面对自己注定颠簸的未来?该怎么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该怎么面对生活的苦难? 咪咪拿出手机,要给章言礼打电话。

    她一边嘴里说“一定要给章言礼说”,一边摁着手机的拨号按键。

    我制止了她。

     “别告诉他。

    我想自己和他说。

    他现在还在出差,已经很累了。

    我不想让他心烦意乱。

    ”我说。

     咪咪把我手里的冰桶接过,踮起脚抱了抱我:“你懂事得太让人心疼了。

    等章言礼回来,你一定要告诉他。

    我不会为你保守秘密。

    ” “嗯,我会告诉他。

    ”我讲。

     那晚,我在小熊蹦迪,直到左腿受不住,我倒在卡座上。

    咪咪叫人把我抬到二楼。

    她叫人帮我处理伤口,我从兜里摸出止疼药,吃掉。

     第二天我回到家里。

    换洗后便去公司上班。

     章言礼已经回了公司,正要开会。

    我跟这几个部门经理一块儿去会议室,我坐在他旁边,看他讲公司的最新发展战略。

     他眼底的黑眼圈很明显,但依旧不减他的风采。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叫了三四声。

    我没有听见,一直在盯着他瞧。

     同事碰了碰我的手臂,悄声告诉我:“章总在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