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陈仓整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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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仓整训 陈仓的军械库的铁门在朔风里咣当作响,古之月死死的攥着卢排长的二十响驳壳枪,枪柄上"精忠报国"的刻痕硌进掌心。

     黄军长的副官,此刻的周连长的马靴踏碎满地冰碴,军政部新发的灰呢大衣领章亮得刺眼。

     "最后说一遍,非制式武器上交!再说了你一个上士小班长要什么驳壳枪啊!" 周连长的手指戳到古之月鼻尖,指甲缝里还沾着淞沪会战的硝烟。

     徐天亮蹲在弹药箱上嗑瓜子: “周副官,哦不,周连长,这枪可是卢排长的遗物……” 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名宪兵猛地挥起手中的枪托,狠狠地砸在了说话之人的身上。

     那人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手中捧着的瓜子也如天女散花般撒入了白茫茫的雪地之中,仿佛迸溅出的无数弹片。

     “税警总团? 哼!早就不存在啦! 如今我们是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四十师,这里一切都是由黄埔军官说了算!” 周连长大步向前,一把扯开自己厚重的军大衣,露出里面崭新的四十师臂章,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就在这时,原本沉默不语的古之月突然暴起发难,只见她迅速抬起手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撞向面前的宪兵。

     只听一声闷响,那名宪兵惨叫着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二十响机括弹开的清脆响声骤然响起,惊得檐下一群正在觅食的麻雀扑棱棱地振翅高飞。

     刹那间,整个军械库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开了锅。

     周围十几道拉动枪栓的声音此起彼伏,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然而,身处漩涡中心的徐天亮却若无其事地嬉笑着缓缓举起双手,大声喊道: “各位别急啊!这枪里可没有子弹呢——早在去年从下关码头突围的时候就已经打光喽!”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愣。

     而周连长则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要夺过古之月手中的驳壳枪。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古之月无意间瞥见了周连长手腕处那块触目惊心的烫疤。

     那伤疤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他的皮肤上,让人不禁想起去年那场惨烈的淞沪会战。

     当时,在庙行阵地上,正是卢排长不顾一切地拽着那时还是周副官的周连长逃离了爆炸现场,才让他得以保住性命,但也因此在他的手腕上永远留下了这块印记。

     “砰”的一声巨响,驳壳枪被重重地砸进了收缴箱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与此同时,徐天亮那尖锐的怪叫声也随之响起: “轻点啊!你们这些家伙,这可曾经是打穿过小鬼子钢盔的好家伙呀!” 他一边喊着,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己心爱的驳壳枪被扔进箱子里。

     而另一边,周连长大怒,脖颈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一根根暴起,他指着古之月大声吼道: “古之月,你竟敢顶撞长官,给我关禁闭三天!” 话音未落,古之月就已经被两个士兵反剪双臂粗暴地拖走了。

     就在被拖走的时候,古之月眼角余光瞥见徐天亮正偷偷摸摸地将手伸向收缴箱,悄悄地把里面的装针往自己兜里塞去。

     要知道,这撞针可是张铁柱改枪的独门绝技,如果没有了它,那把枪就算是废了大半。

     禁闭室里异常寒冷,铁窗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花。

     古之月蜷缩在角落里,不断地对着自己冻僵的手指哈气,试图让它们暖和起来。

     此刻,他的心口紧紧贴着三本东西,一本是鲍卫国和王文章共同记录的水文日志,另一本则是那本已经被翻阅得破烂不堪的《宫记糕点心得》。

     而最后一本,上面沾染着斑斑血迹的页码恰好停在了南京城破的那一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暮色渐渐深沉下来。

     突然间,紧闭的窗缝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薄荷糖盒被塞了进来。

     随后,便听到窗外传来徐天亮压低嗓音模仿画眉鸟的叫声: “班头,跟你说个事儿……这周瘸子当年跟着黄军长去过海州军营呢,而且他还偷偷喝过孙团长珍藏的波尔多红酒哟……” 没等徐天亮说完,古之月猛地一脚踹向铁门,只听“咣当”一声,铁门剧烈地震动起来。

     然而,尽管嘴上骂着“滚”,但他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扯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纹。

     糖盒里除了发霉的薄荷糖,还有枚刻着"卢"字的黄铜弹壳——徐天亮竟从收缴箱里摸出了这个。

     在腊月三十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古之月缓缓地踩着那满地如红毯般的红纸屑,一步一步地从禁闭室走了出来。

     此时,徐天亮正站在门口,手中不停地抛接着几颗花生,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 “班头,听说陈仓的悦来酒楼新进来一批西凤酒,那味道可真是够辣、够劲! 走,咱们今晚就过去尝尝鲜,不喝个酩酊大醉决不罢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之月听后,满脸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