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陈仓整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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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今天不是军营一起过年的时候嘛?怎么想着要出去喝酒呢?” 徐天亮微微一笑,解释道: “现在新兵们还没到呢,军营里头压根儿就没几个人。

     而且那帮刚从黄埔军校毕业分过来的学生兵,和咱们根本合不来,简直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所以啊,他们也懒得管咱们了。

    就让他们继续留在食堂吃那些大锅菜吧! 嘿嘿,我已经跟新来的郭排长请过假啦,今晚就咱俩出去好好放松一下。

     我连悦来酒楼的座位都提前订好了,赶紧走吧!” 说话间,两人坐着黄包车来到了悦来酒楼前。

     只见酒幡之下,那个用白搪瓷做成的痰盂里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由于正值除夕佳节,店铺里空荡荡的,连一个客人都看不到。

     掌柜的此时正弓着身子,全神贯注地擦拭着那块悬挂在店门口、写有“概收银元”几个大字的木质招牌。

     只见他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将每一处污渍都清除干净,仿佛这块牌子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性。

     就在这时,一阵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原来是徐天亮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用力地拍了两下桌子,然后掏出两块闪闪发光的袁大头,高声喊道:“掌柜的,老样子!来一桌上等的席面!” 然而,当他转过头时,却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 “嘿嘿,这可是从那个四川佬手里赢过来的,今天这一趟可真是没白跑啊!” 很快,一瓶醇香扑鼻的西凤酒被端上了桌,然后是扶风一口香,马家烧鸡,萝卜熬肉,腊驴肉,臊子排骨,西岐合盘,时令果蔬,还有臊子面。

     徐天亮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那辛辣的酒水如同火焰般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咂巴着嘴回味着其中的滋味。

     坐在一旁的古之月则默默地凝视着随风飘扬的酒旗,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天亮见状,拿起筷子蘸了点酒,在桌面上开始比划起来。

     他一边画着蜿蜒曲折的线条,一边说道: “是不是想念洋河大曲啦?别着急,等咱们打回了老家,我一定好好请你喝个痛快……”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声音戛然而止。

     原来,他看到了桌沿处用刀刻下的一个“凌”字,上面还残留着刚刚滴落的酒渍。

     沉默片刻后,古之月轻轻地抚摸着放在桌上的那把刺刀刀柄,缓缓开口道: “还记得去年初冬的时候……觅诗专门给乐凌裁剪了一件崭新的棉袄……” 她的话语充满了思念和感伤,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瞬间将两人的回忆炸得粉碎。

     徐天亮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在怀里摸索着。

     过了一会儿,他竟然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铁皮青蛙,笑嘻嘻地递给古之月,说道: “瞧,我在路上捡到的这个玩意儿,拿回去给大侄子玩吧……” 话刚说了一半,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酒,随后皱起眉头嘟囔道: “呸!这西凤酒该不会是掺了马尿吧?怎么味道这么怪!” 门外闪过一群灰布军装的影子。

     一队队补充兵反绑着,衣不遮体,面容憔悴,正往营地运。

    , 而押运的保安团正满口的河南话的脏话,骂着一个跌倒的壮丁,徐天亮眯起眼道:"瞧瞧,新来的雏儿腿都在抖!"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开春要练新兵,都是四川锤子,河南梆子..." 古之月的酒碗顿在半空。

     禁闭室铁窗的冰花突然在眼前炸裂——那夜徐天亮塞进来的不只是弹壳,还有张皱巴巴的《新兵编练大纲》。

     "周瘸子点名让你当教官。

    "徐天亮转着空酒碗,"说是带过税警总团的老兵..." 碗底忽地映出个"八"字水痕,掌柜的正在擦隔壁桌的八仙过海雕花。

     “这周拐子,尽放屁,我可看见了...看见了...这刚来的...兵...都是白丁, 跟海州军营的兵,能比吗?” 古之月喝的摇头晃脑道, “你...怎么训练他们,立正...开步走...估计...都弄不明白,跟...这种兵去打仗,会...害死大家的!这...活...没法干!” 更夫的梆子声撞碎寒夜。

     古之月抓起酒坛往江心亭走,残酒洒在雪地上像道带血的泪痕。

     徐天亮晃着铁皮青蛙哼小调:"正月里来是新春啊,家家户户点红灯..." 西风卷来打更人的号子,隐约是川音混着豫剧的古怪调门。

     古之月忽然攥碎冰凌:"过几日校场见。

    " 徐天亮对着天上的残月举碗:"敬卢排长!" 酒液泼进青砖地面上,二十响驳壳枪的幻影在波光里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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