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异编续集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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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于前。

    相者又曰:“五岳卫兵主将。

    ”复有百余人趋入。

    罗为五行,衣如五方色,皆再拜。

    相者又曰:“礼器乐悬吏、鼓吹吏、车舆乘马吏、符印簿书吏、帑藏厨膳吏。

    ”近数百辈,皆趋而至。

    有顷,相者曰:“诸岳卫兵,及礼器乐悬车舆乘马等,请使躬自阅之。

    ”惠连曰:“诸岳卫安在?”对曰:“自有所自耳。

    ”惠连即命驾。

    于是控一白马至,具以金玉。

    其导引控御从辈,皆向者绣衣也。

    数骑夹道前驱,引惠连东北而去,传呼甚严。

    可行数里,兵至万余,或骑或步,尽介金执戈,列于路。

    枪槊旗旆,文绣交焕。

    俄见朱门外,有数十人,皆衣绿执笏,曲躬而拜者,曰“此属吏也”。

    其门内,悉张帷几榻,若王者居。

    惠连既升阶,据几而坐,俄绿衣者十辈,各赍簿书,请惠连判署。

    已而相者引惠连于东庑下一院,其前庭有车舆乘马甚多,又有乐器鼓萧,及符印管钥,尽致于榻上,以黄纹帕蔽之。

    其榻绕四墉。

    又有玉册,用紫金填字,似篆籀书,盘曲若龙凤之势。

    主吏白曰:“此阎波罗王之册也。

    ”有一人具簪冕来谒,惠连与抗礼。

    即坐,谓惠连曰:“上帝以邺郡内黄县南兰若海悟惮师有德,立心画一,册为阎波罗王,礼甚重。

    以执事有至行,故拜执事为司命主者,统册立使。

    某幸列宾掾,故得侍左右。

    ”惠连问曰:“阎波罗王居何?”府掾曰:“地府之尊者也。

    冠岳读,总幽冥之务;非有奇特之行者,不在是选。

    ”惠连思曰:“吾行册礼于幽冥,岂非身已死乎?”又念及妻子,怏怏有不平之色。

    府掾已察其旨,谓惠连曰:“执事有忧色,得非以妻子为念乎?”惠连曰:“然。

    ”府掾曰:“册命之礼用明日。

    执事可暂归治其家。

    然执事官至崇,幸不以幽显为恨。

    ”言讫遂起。

    惠连即命驾出行,而昏然若醉者,即据案假寐。

    及寤,已在县。

    时天才晓。

    惊叹且久,自度上帝命,固不可免。

    即具白妻子,为遗命,又白于县令。

    令曹某不信。

    惠连遂汤沐,具绅冕,卧于榻。

    是夕,县吏数辈,皆闻空中有声若风雨,自北来,直入惠连之室。

    食顷,惠连卒,又闻其声北向而去。

    叹骇。

    因遣使往邺郡内黄县南问,果是兰若院禅师海悟者近卒矣。

    苍壁苍壁性聪慧,唐李林甫之爱仆也。

    暴死而苏。

    以告林甫曰:“我初见门首,仪仗拥一贵人,如君上者。

    方窥视之,即被后人擒去,至一奇山一大楼下。

    望见殿上珠帘、碧玉案,道袍白玉冠。

    殿下仗卫千人。

    即门首贵人也。

    一朱衣人奏一文簿,备载安禄山颠未。

    贵人曰:‘唐君之祚绝,而唐君之寿未绝,何也?’朱衣对曰:‘唐君奢侈,所以绝祚。

    独不好杀,所以寿不绝也。

    ’贵人曰:‘继安禄山者,不一伪主,无令多叙,以伤帝心,今李林甫、杨国忠等,宜早追之,毋残民也。

    ’朱衣曰‘诺’。

    少顷,又一朱衣奏一文簿,乃大唐第六朝天子复位,及佐命大臣全具者。

    贵人曰:‘但可惜秦世民耳。

    ’乃召苍壁曰:‘当语林甫,速归我紫府。

    应知人间之苦也。

    ’言讫,遣人送我,我由是复醒,初不知身之死,但觉身之归也。

    ”林甫由是恣酒色,不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