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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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觉得身边躺着一个死人,可能是大哥,也可能是二哥,他们冰冷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根后,若即若离。

     “大哥……大哥你别怪我……”封卧柏吓疯了,他僵在床上,喃喃自语,“是你自己命不好,是你命不好!” “……谁叫你非要去剿匪,炸死了活该!” “……活该!”他对着空气吼,也在对着自己吼,“二哥也活该!明明知道自己得罪了陈北斗,还敢去警察署……你们都活该……” 封卧柏吼着吼着,嗓音低沉了下去,他蜷缩在床上,哆哆嗦嗦地翻身。

     漆黑的夜色里,叠起的被子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

     封卧柏僵了几秒,忽而大叫一声,伸手摸过去触感柔软,是被子。

     他如蒙大赦,瘫回去大口喘息,方觉后背被冷汗浸湿,沾水的布料紧紧绷在脊背上,犹如厚重的铠甲。

     封卧柏想换件衣服。

     他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板上,却怎么也推不开门。

     “搞什么?”他恼火起来,一脚踹过去,门外传来了锁头摇晃的沉闷声响。

     封卧柏愣住:“谁他妈敢锁我?” 回答他的是呼啸的寒风。

     封卧柏的心狠狠往下一沉,终于觉察出了异样。

     他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总不会醒来时,窗外依旧漆黑如墨。

    他奔到窗边,试探着去推,果不其然,窗户也被锁上了,但封卧柏看见了隐约的光。

     柔和的光线仿佛流动的金线,在他的眼前缓慢地游走。

     封卧柏徒劳地伸手,想抓住那丝光,但是一阵风过后,罩在窗户外的黑色布料重新落下,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封卧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也跌进了漆黑的囚牢。

     * 日上三竿。

     白鹤眠神清气爽地吃完早饭,捧着热乎乎的手炉在院子里乱晃消食。

     封栖松还在假死,不便陪他,他也乐得自在,吃着千山特意请师傅做的糕点,又喝了两碗稀粥,一直吃到下人看不下去,觉得他要撑坏了,才罢休。

     “最近是不是又要下雪了?”白鹤眠仰起头,眯着眼睛望天,“好冷。

    ” “小少爷,冷就进屋吧。

    ”千山追在他身后,苦口婆心地念叨,“要是伤风了,得吃好些药呢。

    ” “……药又苦,您不爱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