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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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会生气的。

    ” “二爷一生气,准把您往华山医院送,荀老爷子可不会怜香惜玉,该给您打针就打针!到时候,您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过您。

    ” 白鹤眠被念叨得头疼,溜溜达达拐进了一处别院。

     他驻足瞧了片刻:“那个有黑色窗户的房子是封三爷在住?” 白小少爷没看出异样,他挑剔地挑眉,回忆起了封老三招呼在自己脸上的巴掌,不爽地哼了两声。

     千山低声说是,封三爷前一夜喝醉了,还没醒呢。

     白鹤眠闻言,无趣地“嗯”了声。

     他懒得和窝囊废计较。

     更何况封三爷是他曾经的熟客,白鹤眠巴不得与封卧柏再无接触才好。

     可他转身欲走时,身后的房子里飘来了一两声哀号,像濒死的野狗,沙哑粗粝。

     白鹤眠生生打了个寒战。

     “千山,你听见了吗?”白小少爷惊慌地左顾右盼。

     千山敛去眼底的情绪:“听见什么?” “好像有人在叫……”白鹤眠竖起耳朵听了片刻,什么也没听见,以为出现了幻觉,困惑地走了。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罩着黑布的窗户上陡然出现了一个狰狞的手印,封卧柏撕心裂肺地叫着:“让我出去!” 在漆黑的房间里与北风相伴,时间一长,人就会产生幻觉,觉得目光落下的每一处虚空,都有人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封卧柏尤甚。

     他“看见”了被炸死的封顷竹,“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封栖松,甚至看见了被哥哥们怨恨地掐死的自己。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封卧柏痛苦地抱住头,蜷缩在窗户下面,寄希望于风再次把黑色的布吹起。

     可惜把白鹤眠送回卧房的千山再一次回来,拎着木板和钉子,面不改色地将窗户彻底封了起来。

     远在西厢房的白鹤眠又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封栖松放下手中的报纸,将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可是着凉了?” 白鹤眠想起千山的念叨,如临大敌:“没有。

    ” “等会儿荀老爷子要来看我的腿,正好帮你也瞧瞧。

    ”封栖松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去床上坐着,我已经把火炉放过去了。

    ” 白鹤眠心不甘情不愿地蹭到床上,脱了裤子昏昏欲睡。

     他怕生病,也怕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