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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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他,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是如此。

    那些或好奇怜悯或嫌恶厌倦的视线,是比残疾这件事本身更让我难以面对的存在。

     “怎么?” 气氛正好,我的行为实在扫兴,商牧枭拧起长眉,嘴角抿得平直,眼里透出凶性。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被豺狼捕获的,不知死活的兔子。

     豺狼流着口水,饥肠辘辘,已将兔子彻底按在掌下动弹不得,只等大快朵颐,结果这兔子竟然还想着逃。

     它怎么能逃?它就应该敞开柔软的身体,化作美酒与面包,奉献自己的全部。

     “放开我……”酒精、恐惧,还未消退的潮热,混乱中,我好像真成了那只臆想中的兔子,只能悲惨绝望地等着凶恶豺狼的扑咬,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毫无办法。

     商牧枭看我半晌,并未像我想的那样化作凶兽以利齿相对,而是慢慢柔下了眼神。

     “老师,你不喜欢我吗?”他改换攻势,软言软语,手指勾着我的裤腰,仿佛一只收尽了凶相只等书生乖乖点头就范的男艳鬼。

     “不行!”我隐隐颤抖起来,更紧地握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夹杂了丝哀求。

     如果说方才接受他的吻是本能在起作用,那如今阻止他进一步,也是本能的决定。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到这一步就有些煞风景了。

    他久久地看着我,眼里幽暗的火焰一点点熄灭。

    分明周围什么都没有变,他的体温也不曾消减半分,可我还是感觉到了冷。

    刚刚有多热,现在就有多冷。

     这是挡在我和其他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若某一天有人能让我放弃坚持,抛开底线,袒露人生最脆弱的部分,那我必定爱他至深,视他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重要。

    可显然商牧枭不是那个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好啦,别哭啊,我什么都不做行了吧。

    ”轻叹口气,商牧枭抽回手,拇指抹了抹我的眼角。

     他不说我都没发现自己眼角的热意,一激动就眼红的老毛病看来又犯了。

     “我……没哭……”想说这根本不是“哭”,只是激动下的生理反应,可是一开口,声音便抖得断断续续的,几不成句,反倒更像嘴硬了。

     他闻言微微笑了笑,俯下身将唇轻轻贴住我的眼角,湿热的呼吸尽数打在那块敏感的皮肤上。

     “你说没哭就没哭吧。

    ”他翻了个身,在我身边躺下,呼吸变得沉缓,“老师,事不过三,下次再用这招……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 我闻言一怔,慢半拍反应过来这是狼口逃生了。

     颤着手赶快将自己的衣服塞好,心惊胆战再看身旁,商牧枭竟然已经光速入睡。

    兴许是酒劲上头的关系,嘴微微张着,呼吸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