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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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臻停在小孩前方十厘米的地方,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方舟闪着火光的双眸,“你以为你可以瞒着家里处理这些事情,你以为你根本不需要我们介入,你以为你可以瞒下你母亲的书信内容,你以为只要你坚持,方伯母便会知难而退。

    你是不是还以为是你太优秀了,所以方伯母才想将你占为己有以后好沾你的光?” 方舟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于他二哥的嘴,他仍旧毫不退却地和景臻对峙着,然而心下的惊讶委屈和不甘,像是催化剂一般,愈发助燃了他本就熊熊的怒火,他的声音依旧亢奋坚韧,“我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我不是已经认错认打了吗?还要我怎样?” 景臻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弟弟可以那么犟。

    仗着自己身高和臂力得优势,轻而易举地将方舟转了半个圈,手中的戒尺毫不客气地落在他臀上,即使隔着一层运动裤,那骇人的声响也不禁让人颤栗。

     “认错?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是什么让你觉得,只要挨打,就可以抵消一切?”景臻的戒尺一下不顿地落着,那频率和力度,都是方舟不曾经历过的,是带着怒气的。

     方舟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屁股上更是火辣辣得痛起来,却根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声音自然也很难维持方才的底气,“我一大早就写检讨做了挨打的准备,您何以觉得我没有认错的态度?” 景臻狠狠一下带着七分力抽落在小孩的臀峰处,因为并没有被要求弯腰,方舟本就站的有些僵直,如今这一下,疼的他猛地挺起了上身,后背不由自主地向后弯曲。

     景臻没有再连着打,而是用戒尺尖端顶着方舟尾椎的地方,声音里是难以掩藏的失望,“你不说我都忘了,果然是二中六班的资优生,近两千字的检查,除了觉得自己瞒着家里有错之外,竟然完全不认为自己还错在哪了。

    你是在炫耀你的写作能力,还是小看了我的理解力?” 话音一落,就是一连十下,从腰间到臀腿,一寸不漏地扫过。

     盛怒下的戒尺带起空气中的怒气,嗖嗖嗖地落在臀瓣上,像是每抽一下,都将他向漫无边际的疼痛深处又推了一把,死死用指甲抠住大腿才不至于倒下。

     四月的夜里,还是有些阴冷的,可是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方舟,竟是大汗淋漓,垂着头看到脚尖的地方已有一小摊汗渍。

     他大口大口地向肺里惯着氧气,就好像氧气可以止痛似的。

    身后像是被揭了一层皮似的,就连裤子挨着皮肤的摩擦力,都能被放大无限倍地被神经末梢感知到,更别说还有不知多少下的戒尺要捱。

     景臻见小孩不说话,总觉得他多少是听进去些,稍稍收了收力道又落了一下,算是警告,待他站好了,才道,“你觉得你对待方伯母的态度,是一个侄子该有的吗?” 方舟微微一震,下意识地绷紧了臀肌,然而这样的小举动都疼得他整个人不禁向前冲,跨了一小步才没有倒下。

    他微微张了张粘在一起的嘴唇,喉咙口干的像是要喷火,声音是虚的,说出口的话却不示弱,“还要什么态度?她对我又是什么态度?有亲姨妈这么对侄子的吗?” “啪” 回应他的自然是重重的一下,方舟紧紧咬着牙,终于没有叫出声。

     景臻用戒尺贴着这道伤痕,声音里的不满显露无疑,“就是这种态度!” 他抬手一转,不再收着力道,用戒尺的侧棱狠狠敲在臀峰上。

    小孩整个身子猛地一抽,就像是脱离了河水的鱼在岸上翻腾,痛苦绝望在他身上弥漫开来。

     景臻咽下所有的心疼,伸手捏住方舟的下颚将他头板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显然看到了小孩眼底的一丝恐惧,“我的弟弟,可以骄傲,但却绝不会目中无人不分场合地自以为是。

    方舟,你凭什么觉得方伯母是在无理取闹?你的骄傲,已经蒙蔽了你发现善意的能力,你所表现出的抗拒,显然已经对伯母造成了伤害。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像市井混混一样顶嘴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对长辈出言无状倨傲无礼?你甚至都没有想过,她是为了谁放下美国的小家飞来十几年没有踏入的国土,把你接走对她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吗,她却竭力争取着,拿着那一纸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书信一次两次丝毫不让步地争取,为了什么?” 方舟死死盯住景臻的双眸,好让自己没有一丝退却的意味,可是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景臻苏凉的声音“我的弟弟” 景臻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