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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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啊’太过销魂,要是门外有人路过,绝对怀疑他在里面18禁。

     陈熙南倒没有18禁,但也挺变态。

    他把衣服囫囵蒙在头上,大口地深呼吸。

    随着他的吐息,那块血渍不住地上下鼓动,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嗅一口。

    再嗅一口。

    把每一口都深深地嗅进肺腑里。

     “段、立、轩…”“段…立轩…”“小轩…” 他把这个名字放在唇齿间细细咀嚼,像小孩儿珍惜地品味着一块泡泡糖。

     正在兴头上,储物柜里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

    他等了两声也没挂,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先拎出裤子摸兜,发现不在裤子里;又拎出白大褂摸兜,掏出来个订书机;最后拉开背包拉链,拿出笔袋。

    等拉开笔袋,这手机才重见天日。

     陈熙南的手机壳非常复古,是那种翻盖的老登款。

    茶棕色的皮壳子,内里插着门禁卡和全家福。

    他没有打开盖子,而是又定定地捋了会儿:自己究竟是处于什么理由,把手机放进笔袋的? 从手术前最后一次用手机,一直想到刚才从白大褂里掏出的订书机。

    这才恍然。

    哦,原来是把手机和订书机装反了。

     就这么个前摇时长,对方都没有挂断。

    足以见得对面那打电话的,也不是个一般人。

     果然陈熙南看到来电显示后,迅速收敛起脸上的变态,恭谨谦卑地招呼:“哎,老师。

    不好意思,才听到。

    ” 打电话过来的是二院王牌,应玉敏教授。

    应教授不仅是神经外科的主任、普外科副主任,还是教授兼博导。

    虽说陈熙南不是他带出来的,但非常得他喜欢。

    大到疑难手术的观摩机会,小到逢年过节的医院福利,他都为陈熙南争取。

    陈熙南也很会来事儿,老师老师叫得热络,没少因此遭人妒恨。

     应教授的声音有些疲惫:“段立轩家属到了没?” “没见着,看还是他那几个朋友跟着忙。

    ” “他情况怎么样?” “先送NICU观察一天,没有出血就转普通病房。

    ” “转特需,叫护理部派俩老手看着。

    ” 要往常,陈熙南顺口就答应了。

    毕竟这样的阵仗,他早就见怪不怪。

     来了医院,有钱有权的,行贿托关系。

    没钱没权的,哭穷卖惨。

    好像医生都是鼠辈小人,不用点手段就会区别对待。

     但事关段立轩,他还是多问了一嘴:“有人找您托关系了啊?” “一晚上接了四五个电话。

    ”应教授烦得直叹气,“提一嘴名儿,让他知道就行。

    该怎么治,还怎么治。

    该怎么用药,还怎么用药。

    他要是有什么无理要求,别跟他争,一切以自我保护为主。

    之前的事就是前车之鉴,现在(的人)都疯了…” 陈熙南有点恍神。

    能一晚上给应教授打四五个电话,说明这人社会关系相当硬。

    可怎么连一个亲属都没到场? 应教授听他不说话,又道:“科室兜底额度上调了,小姚跟你提了没?” 之前陈熙南因医疗纠纷承担了30%的责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