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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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里就像笑话一般。

    枪口猥亵地往上走,抵住了那迅速膨胀的乳头,像是发芽的种子,顶破了小土堆。

    他的那颗小肉球在乳晕的土地上鼓囊囊地结了果。

     坚硬的铁划痛了他的乳,周君的手指扶着门,指腹在实木上留了几个椭圆的黏糊的印。

    他艰难地开了口:“雍爷……您看我也没冲凉,出了一身的汗,您就算现在来,要污了您。

    ” 雍晋依旧压着他,枪从他胸口上撤了下来。

    周君尚没来得及松口气,后衣领就被雍晋两根手指牵着,缓而慢地拉了下来。

    周君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着,衣服堆在臂弯里,再也下不来了。

    他僵硬着身体,只露出了一半的背脊。

     弯曲的黑发下,颈项是温顺的微微弯垂。

    雍晋在身后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很有些满意的样子,却不知在满意什么。

    枪口玩弄过的左乳,被从右边腋下穿过的别人的手,捏在了指头里。

    手套的布料太粗了,娇气的嫩处疼得慌。

     他却不敢反抗,只卑微地任由人拉扯着,按得极扁,又重重地往外拉。

    背脊贴着一排冰冷的铁扣,大概是军装上的袖扣,有粗糙的图案。

    如想嵌进他的骨里,越贴越近。

    周君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他不走旱道,也没道理被人走一回。

    他细思从未听过雍晋好男色的桃闻,只好搏上一把,让雍晋没了兴致。

    于是他僵硬地叫了起来,那是极难听的呻吟,如公鸭嗓吊得极高,上不去,下不来,哼哧哼地,败坏性质。

     于是他被枪塞了嘴,周君顿时消了音,再也没有开腔过。

    立在门外守着的两个兵官,只听到那声音消失了没多久,门就有节奏地晃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最终谁也没说话,只目视前方,安静地等他们的少将结束。

     大概是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了,门被从里面拉了开来。

    雍少将脱了外套,只穿着解了两颗扣子雪白的衬衫从里面走出。

    他脸色如常,只有浅浅的余红。

    见人率步朝前走,两人便紧根而上。

     在房间里逃过一劫的周君,坐在地上楞了半晌。

    这才如碰到脏东西一般,将那丝袜和吊带通通从身上扯了下来。

    大力的撕扯间,上面残余的精液溅在了深色的地毯上。

    那两件极薄的女人家的东西,被揉成团,抛弃在了那对同样被遗弃的手套旁。

     是结束后雍晋脱的,让他用嘴叼着指套,缓慢地拉扯下来。

    他看到了雍晋的手,指骨和指盖,像瓷器一般矜贵,晕着浅光。

    手套撤下后,便见雍晋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块手帕,贴在把手上拧开。

    大概是因为洁癖,所以情事的开始,他是背对着,雍晋在他腿间隔着凉滑的绸袍放纵。

     那对手套当着他的面,被人漫不经心地丢了下来。

    落到了他的腿上。

    周君将衣服也给脱了,他觉得那些东西都太脏,太恶心。

    他赤条条地,钻进了被子里,躲开雍晋在他身上留的味道。

    但毫无作用地,像是射在腿根上的精液,融入了他那片皮肤里。

     到处,到处都是雍晋的味道。

    周君闭紧了眼,他难受极了。

     时间不算太晚,街上熙熙攘攘。

    雍晋坐入车中时,陈副官从备用厢中取出一副新的手套给雍晋。

    雪茄齐整地剪好了,递到了雍晋手上。

    他闲适地在黑皮车座上抽着雪茄,这时候他倒不像一位少将了。

     副官在前座低声问他是否需要处理周先生。

    雍晋咬着雪茄,将扣子一颗一颗地拧了回去。

    陈副官等了一会,才听着那被烟得微哑的嗓音道:“不用,留他一段时间。

    继续盯紧周家就行。

    ” 漆黑的汽车笔直地朝前驶去,穿过那长长的街道,开过那中洋混半的建筑,喧闹的人群,拥挤的电车,也离睡梦中的周君远去了。

     而睡梦中的人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阿妈是敲过门的,只是那紧掩着的主人房没有给予她半点回应,于是理所当然地,她以为先生不在。

    推门而入才发觉房间大灯小灯都开着,床上隆起鼓囊囊的一大包,像个孩子似的,先生从被子里探出了一双惊慌的眼。

     阿妈捡起地上的衣服,便听到先生在床上喊着:“扔出去,扔……哦不,烧了它们!”那些东西料子都很不错,阿妈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拾起来准备一会出门扔掉,她问先生:“房间要清扫吗?” 而先生又将眼睛缩回了那深红的被褥里。

    被子挡了脑袋,拉得高了,脚便露了出来。

    如同女孩露怯了一般,只一瞬就缩了回去。

    先生喊她放一缸热水,就可以回去了。

    阿妈看着那凌乱的桌角还有地上干涸的甲油,皱眉摇头地退了出去。

     周君是又过了几日,才开始了他的交际。

    文小姐亲亲密密地在电话里头喊他周,她手上有两张电影票,要同他看,结束后可以去跳舞。

    于是绅士的周先生将怀表的链子挂在西装上,条格纹的手帕、再加一顶帽子,直到自己足够时髦。

     他开着汽车去接文小姐前,在酒楼吃过点心和粥。

    文小姐喜爱的法式餐点,周君是很难欣赏的。

    美食他酷爱中式,味道与份量都很刚好。

     等文小姐从楼上下来时,周君浅浅地打了个饱嗝。

    他喝了口汽水,再将窗子打开。

    他同文小姐说开着窗兜风,夜晚的城市别有一番滋味。

    实际不过是担心将窗子关严了,那点心的气味影响了他的体面。

     一天的约会将在跳舞之后结束。

    周君是不带人回家的,他爱在女人的房子里享用女人。

    文小姐在音乐里踢踏着她那双红色粗跟,他拥着她在酒厅的中央旋转。

    香甜、可口、柔软的女人。

    坚硬、冰冷、强势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喝下的酒在胃里挥发,两种残余在他身上的感觉不停交替。

    女人的腰身,粗糙的手套。

    蓬松的长发,军装的铁扣。

    鲜艳的红唇,微凉的精液。

     激烈音乐里,他抓着文小姐的手,看着她的裙摆旋出饱满的圆弧,一荡一荡,像那天在窗口里鼓动的窗帘。

    女人带着热意蓬勃的身体,笑得像颤抖的小鸟一样撞进他的怀里。

    那双柔软的胸部贴着他,手指也缠上了周君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