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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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在华宅办,提前到的客人都安排住在副楼上。

    华舒光单独留了一层楼,给傅言归和他的人住,接待规格看得出来十分用心。

     一行人用过午饭,便在房间休息。

    傅言归手里拿着一张婚礼流程单,仪式下午五点开始,结束后是晚宴,晚宴的时间从六点持续到十点。

     他手里还拿着一张调查函。

    内容大概是国家银行流失300亿资金,去向不明,密钥与一名叫做任意的第四区籍omega有关,需要带走协助调查云云。

    下面落款是新联盟国总统的签名印章。

     傅言归计划在晚上九点动手。

    那时候婚宴接近尾声,来客对华舒光的伴侣关注度降低,此时借由调查一事和华舒光谈判,傅言归断定,华舒光一定会为了自保让他带走任意。

    他会带任意于当晚悄悄乘机离开,华舒光对外宣传他的omega生病也好,深居简出也罢,那都是他的事情。

     下午四点半,有工作人员来请傅言归去参加户外仪式。

     这天不算太冷,下午的光线清澈透明,草坪上飘着气球和丝带,任意和华舒光站在一起,跟陆续到场的客人打招呼。

     穿着白色燕尾西装的omega精心打理过,有一张精致到让人无法忽视的脸,笑容灿烂地站在人群中,像盛开在花圃里的一株臻白芍药,姿态高洁,馥郁芬芳。

    站在他旁边的华舒光虽然年已不惑,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这桩婚事十分称心如意。

     傅言归大步走过去,视线从任意略微僵硬的脸上掠过,然后落在华舒光身上。

     “傅主席,仪式马上就开始,您先去休息一下。

    ”华舒光客客气气将傅言归引到主位上坐下,又寒暄几句,余光看到缅独立州的人远远过来了,便和傅言归打声招呼,先行离开。

     任意全程跟在华舒光后面,没看傅言归。

    但自从傅言归入场,他无论做什么,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盯在自己身上的那股视线。

    那视线里的情绪太复杂,复杂到任意不想分辨。

     他打起精神和华舒光扮演恩爱伴侣,反正熬过今晚,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两位新人相互宣誓,交换戒指,最后由alpha亲吻他的omega。

     在众人的掌声中,华舒光凑上来要亲任意,却不料任意当先一步,他双手迅速捧住华舒光的脸,微微踮脚向前,双唇印在华舒光脸颊上,一触即分。

    然后低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美丽的omega主动向alpha献吻,带着满满的羞赧和爱慕,迎来台下一众艳羡和喝彩。

     傅言归没有跟着大家鼓掌,嘴角翘着,眼底裹着一层薄冰。

     这婚礼画面太刺眼,就算傅言归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依然大脑轰鸣,无法冷静。

    他的狙击手此刻就在副楼顶层,枪口对准了华舒光。

    只要他一个指令,台上那个春风得意的alpha就会被打成筛子。

     他死死咬着下颌,用力掐住虎口,才能控制住不去按下那个指令健。

     他要带走任意,名正言顺的,而不是再次将人藏在得月台里,做一个不能见光的缓解剂。

    他要得到任意,要的是自由、舒展、快乐的任意,而不是怕他恨他哭着说放过我的任意。

     他靠这个信念坚持到晚宴。

     入夜后天气凉,晚宴便在室内,穿插着乐队和烟火表演。

    这种场合,婚宴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是交际,所以在一对新人敬完酒后,任意便说累了想回房间休息,华舒光便让他去了。

     剩下的时间就成了纯粹的交际场,傅言归是焦点,不时有人过来敬酒。

    他现在早已不是第四区的帮派头子,背景和实力也不是当初能比的。

    趋利避害是人类本能,谁都不例外。

     华舒光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

    傅言归抬腕看一眼手表,刚到七点半,时间还早。

     就在这时,华舒光的助理悄悄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华舒光跟一旁攀谈的人说,有件公务要处理下,便跟助理一起上楼。

     华舒光的声音不低,很多人听见了。

    他离开后,其他人仍在觥筹交错。

     华舒光和助理去了书房,他确实有一件比较紧急的事处理。

    他开了书房门,便让助理先下楼,助理看着他进入书房之后离开。

     查看密电,并回函,总共花了十分钟。

    华舒光关上电脑,起身离开。

    他的主卧和书房紧挨着,他路过主卧门口时停下脚步。

     门内传来窸窣声,伴随着几声很轻的响动,类似呻吟,也像呢喃,很快,若有若无的几缕桂花香钻进鼻尖。

     他心神一荡,没再犹豫,抬手按了指纹锁,推门而入。

     奢华偌大的卧室里,一个身影卧在中间的大床上,冷灰色的丝绸绒毯搭在腰间,露出莹白的肩和起伏的曲线。

    那人似乎不太舒服,在床上轻轻发着抖,细白手指抓住身下床单,像在强忍着什么。

     华舒光被这一副旖旎画面激的喉结滚动,心火肆起。

    他急急向前两步,哑着嗓子叫任意的名字,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任意慢慢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