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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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坐起来,白色睡衣穿得乱七八糟,他眼底蕴着水汽,脸颊和嘴唇都是红润和水嫩的。

    他就那样看着华舒光,简直要把人心看化了。

     他伸出手,一反清冷常态,冲着华舒光说:“我信息素紊乱,你抱我……去洗手间。

    ” 任意平常都是睡在客卧,两人约法三章,等他腺体彻底恢复之后再同住一室,华舒光不急在一时,想着任意恢复了,还能做他手里一把好用的枪,没什么不好的。

     晚上任意说累了,华舒光让管家送他回房间休息。

    没一会儿管家下来,悄悄和华舒光说,任意主动去了华舒光的卧室,还说“新婚之夜就应该在一起”。

    华舒光听了挺高兴,想着今晚就能把这人彻底收服,弄这么大动静结个婚算是值了。

     房间里的时钟不到八点,华舒光心想时间还长,放着眼前美色不品尝一番,岂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他没再犹豫,上前一把将任意拉进自己怀里。

     桂花香越来越浓郁,彼时任意已经达到2S级,同样作为2S的华舒光被这香气扑了满头满脸,登时就意乱神迷起来。

     怀中美人红唇微启:“去浴室。

    ”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抱着人一脚踹开浴室门。

     华舒光把人放到洗手台上,立刻上手解任意的睡衣扣子。

    任意没拒绝,他坐得高,双手从前往后环抱住华舒光的脖子。

     美人在怀并且如此主动,再加上信息素刺激,华舒光一时之间只觉得全身热烫,脑子里全是要立刻把这人办了的想法,是以当冰凉的针头从后面扎入脖子的时候,他的感知系统没做出任何反应。

     但他的神经系统快一步感知到麻痹,他从任意身上抬起头,眼神中渐渐凝出不可置信。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只看得见任意方才还迷离朦胧的表情已经变了,沉静冰冷的一张脸上闪过浓重杀意。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舒光再次睁开眼。

     他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手脚也动不了。

    等缓了缓神,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长条凳上。

    他坐着,后背靠着一块木板,上身被绳子固定住,两条腿分开,也被分别固定住。

     他脑子里闪过昏迷前的景象,怒从心起,一边拼命挣动身体一边大骂:“任意,你他妈滚出来!想弄老子,我杀了你!” “嘘——”一道清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好吵。

    ” 华舒光被绑得结实,转不过头,不知道任意在他后面做什么。

    但这声音听着让人悚然,他顿觉后背发凉,沉了沉,压下方才的怒意,说:“你想要什么,我们好好谈,你犯不上费这么大心思。

    ” 这话没等来回答,身后没了动静,华舒光又喊了两声,焦躁感渐渐代替了恼怒,他越来越不安,不知道任意在后面窸窸窣窣干什么。

     “这是哪里,你放了我。

    你乖,我们都结婚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们一起好好生活不好吗?” “你在干什么!你说话!” “好了,”任意的声音终于响起,他还是之前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说,“我在充电。

    ” 接着,华舒光便看见任意走到他跟前。

     任意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的黑色外套,下面搭了一条过长的西装裤,冷白的脸在灯光下看着没什么烟火气。

    他把两只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淡然地看着已经处在极度不安中的华舒光。

     “你穿的我衣服?”华舒光表情难看。

     “嗯。

    ”任意点点头。

     “为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任意没回答,转头看向窗外,像是呐呐自语:“华舒光,你觉得这里熟悉吗?” “什么?”华舒光微微睁大了眼,这才转头看向四周。

     是一间仓库,不算大,周边堆着一些集装箱和木材。

    靠近门口的那面铁皮墙上开了一扇很小的窗。

    窗外黑乎乎一片,应该还是晚上。

    外面隐隐传来海浪扑打声,一声一声,像暗夜中呜咽的兽类,让人听着惶恐。

     这是……六号码头。

     ——六年前,就是在这里,华舒光炸了码头,引傅言归回来,然后又炸了船。

    傅言归狼狈逃离后,这个原本属于铃兰馆的码头便收归华光会所有。

     “从这里开始,理应从这里结束。

    ”任意转过头来,看着华舒光,眼中有痛苦、不舍和悲悯,但那不是给华舒光的。

     “任意,你最好想清楚,你杀了我替他们报仇,可他们感激你吗?别忘了,你也是参与者!” “我知道,”任意轻声道,“我不是替他们报仇,我是替我自己,我自己最好的朋友,小五,你还记得他吗?” “你杀了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华舒光厉声道,“外面那么多人参加我们的婚礼,大家都会知道,还有华光会,能放得过你!你识相点,立刻放了我,咱们之间还有商谈的余地。

    ” “我没想逃啊。

    ”任意走近了点,露出个很轻的笑容,他甚至伸出手拍了拍华舒光的右腿,像在相看什么东西一样,继续说,“我要的就是今天,大家都知道。

    ”